“一共九个人……”玉倾颜凝了凝眸,示意一旁的流云开始做笔记,继而问道,“嬷嬷可还记得,这九人分别有什么身份?”
“都是入宫伺候人的,哪里能有什么身份呢?大多都是平民家的女儿。”玉嬷嬷摇头叹息了一声,口中虽然这般说着,但其目光,却依旧露出了深思之色。
半晌,她才突然开口说道:“若说起身世来,老奴倒真是想起来,那个被打死的惜屏姑娘,倒是颇有些耐人寻味,其他人,老奴多多少少听她们说起过家里的事情,唯有这惜屏,却是从不曾提起过自己的家人,便是几次回家探亲的日子,也是匆匆来去,每每回来的时候,眼睛都是红肿的,显然是哭过。”
“惜屏?”纳兰景闻言神色一肃,下意识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嬷嬷可还有什么其他事情觉得不同寻常的?”玉倾颜继续开口问道,一边说着,她自己的脑子也迅速转动起来,继而眸光一亮,开口问道:“对了,嬷嬷,你可还记得那个叫惜屏的宫女的容貌?”
说话之间,玉倾颜身形不着痕迹地微微挪动一步,将纳兰景挡在了自己的身后,虽说玉嬷嬷乃是一个极为循规蹈矩的老嬷嬷,绝不会做出直视主子的事情来,但为了能够最好地求证自己的猜测,她还是要防范万一。
“惜屏的容貌……”玉嬷嬷闭上了眼睛,努力回忆着,毕竟,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年,即便当初心生怀疑之后,已然刻意记住了永宁宫的一切,但记忆终究已经模糊。
“比如说,她的脸型,鼻子,嘴巴,或者眼睛,有什么特别出众,或者有别于其他人的地方?”玉倾颜不动声色地引导着她的记忆。
“鼻子,嘴巴,眼睛?对了!”果然,玉嬷嬷顺从着她的引导,自遥远的记忆之中寻找到了自己想要回忆到的,惊声说到:
“惜屏的眼睛!她有一双很漂亮的丹凤眼!虽说因为时间过的太久了,老奴已然无法完全回忆起她的模样了,但因为她每每出宫之后,回来都会哭红了双眼,更经常因为被容妃打骂惩罚而哭泣,是以,老奴因为心生同情,便对她多了几分留意,在看到她眼圈红肿的时候,就会开解她几番,是以,对于她那双漂亮的丹凤眼,老奴着实记忆深刻!”
“你确定,那个惜屏,是长了一双丹凤眼?”玉倾颜心中一松,若说之前,是有五分把握,那个叫惜屏的宫女,就是纳兰景的生母的话,那么,如今,她却可以确定,这个猜测绝对不会错了!
“老奴确定,说起这一点,老奴还记得,曾经便是皇上,也夸过那个惜屏的眼睛很美……”记忆的大门一旦被打开,那么,许多回忆便会纷涌而来,一脸确定肯定的玉嬷嬷边是如此。
在说完这一句后,玉嬷嬷紧接着再次开口说道:“对了,似乎也就是在皇上夸了惜屏不久后,容妃便寻了一个由头,打杀了惜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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