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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可到了最后她也不甚在意了。
不知何时，那人低低暗哑的声音响在耳畔，九娘却觉得自己离那人越来越远了。昏昏沉沉中有个女子的手呼到她额头上，冰凉却令人安心，只她说的话气急败坏。
“吾家才离开多久你就到处闹事情，你嫌吾家闲的不得了是么？”
她终于完整地想起来，她是一方大妖，实力巅峰连天神都奈她不得。于是她抢蟠桃，盗仙草，偷神丹，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只为帮一人救活另一人。
只不过她喜欢的人没那么大的神通，想尽了办法也只寻到了一个成功率不高的。以她这个大妖怪为引。引导另一个女人入世转生，修满功德后便能得到千年寿命。那千年过后呢？她不敢问，如果不是他的救命之恩，她怕是早就把这女人给千刀万剐无数次了。踩着她的命往上走，夺她功德抢她所爱，还让她因为这逆天之举受了整五百年的天雷之刑，是真的活生生把雷往身上劈啊。简直太心塞=_=
咒术声起。那气急败坏的人削去了自己万年寿命，往那女人命数里一塞，转眼便让她醒来。
“吾家已为你偿还了他的救命之恩。从此往后，你不必再受他良心上的束缚。如果他还以此恩胁迫你，吾家立即让那奸诈女子魂飞魄散，再无转生机会。”
九娘。不，周晴之。不，最应当的身份应该是红瑶。她垂眼瞧着自己大红色的衣袖，再瞅瞅眼前一袭紫衣，说了句极不厚道的话：“殿下。你离去那日似乎也是穿着这件衣衫。”
重安再度一巴掌呼过去，劈散了红瑶挽的稀奇古怪的发髻，冷声道：“以后给吾家披着头发蒙脸做妖。不要再一通作死了，不然吾家直接动手灭了你。”
红瑶笑起来。“嘛，那我的发型不就跟你的重复了么？这多不好呀。”
说着不好，眼里眉梢却没半点害羞之意，重安冷冷看了眼她，丢下一句转身走人。“吾家长得比你好多了。”
红瑶摇头晃脑，“嘁，小芷都说我们长得差不多，当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把我误当成你了呢。”
“因为当时天太黑，你又那么不显眼。”
“哪有，我是站在路灯下的好么？风华绝代，眉清目秀，多可爱好看的一女孩子啊~”
重安顿下脚步，微微侧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把吾家万年的寿命还给吾家如何？反正你也能活上上万年。”
红瑶受惊地捂住胸口，心脏抖了三抖：“大佬，我错了。”
重安淡淡道：“错在哪？”
“大佬的人生已经够艰难，有些事情还是被我所拆穿。”
“……”
重安沉默地往前走，身后红瑶也沉默着跟上。须臾，重安问道：“可会写话本子？”
红瑶义豪云天：“跟着小芷这么多年，我会写总裁文，言情文，古代宫斗文，穿越重生文，系统升级文，种田文，恐怖小说，你想问哪个？”
“总裁言情。”
“哦哦，那你想我写什么？怎么写？”
重安思考了一瞬，慢慢道：“把你和溪衡妖君的故事写进去就行了，你的结局必然是悲情的，对了，那个女人作为女配要把你往死里虐。唔，也挺符合现实的，就照这么写吧。”
红瑶石化。
重安微微一笑，“怎么？哪里有难处？”
红瑶咽了咽口水，低声道：“别为难我了，我正在把他忘记。虽然这件事情很艰难很长久，但是不要拿走我的希望。”
对面良久没有声音，她再抬眼时一滴眼泪砸下来，重安伸出手指揩去那湿咸的液体，一脸嫌弃之色道：“用与吾家相似的脸哭成这样，吾家看着真是怪渗人的。”
红瑶被逗笑，一手挽上重安的手臂，“那啥，走吧，我带你逛逛这俗世的小摊子，我那一碗云吞还没吃完呢。”
重安依旧很嫌弃：“吾家可辟谷，不吃人间的玩意儿。”
红瑶道：“谁说要买给你吃了？我是要去吃完我剩下的那一碗。”
“……”
“呵呵，开玩笑的，你来尝尝吧，挺好吃的。”
“吾家不要你吃过的那一碗。”
“那行，张郎，再来一碗。”
云吞小贩看着两个天仙似的人物暗自咕咚了口水，他了个乖乖，谁说天仙不下凡呢，明明九娘和她的朋友好看得天地失色。
聂芷看着这一切轻声笑了笑，如她所愿，重安和周晴之过得很好，她便安心了。
重安似有所觉，手指一动，聂芷便回到了来时的那条路，耳畔是重安的声音。“小芷，我送你回去。”
你来，我不能接你。你走，我却要送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