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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眦目欲裂。那挥过去的力道，也打中了牛崂右臂，他吃痛倒地。
纪牧终究是被牛崂所杀。
牛崂此刻哪里还有时间歇息，他摇晃着身形，从旁夺来一匹马驹，翻身上去，用尽全身气力大喊：“大家莫慌，都退至最后的死门，边迎敌边后退。”在场的一些马博的兵卒听到了牛崂的声音，立刻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传万下去，士气竟然奇迹般恢复了些许。别看马博是堂堂镇北大将军，可平日里真正给大家训练的还是牛崂，他在军中的威信可想而知。
张破炎也是奇怪，原本是散沙一盘，自己就要全线击溃时，竟然敌军又集结成一片，且战且退，一时之间想全部吃下，竟然还做不到。
牛崂已经精疲力尽，好在来了几个马军士卒，将他扶住，慢慢退守，杨护也及时赶到接应。六丁六甲阵虽然被破，可却能在短时间内融入云龙三现阵中，形成长长的三列，尽全力防御。虽然张破炎占有优势，但在短时间内也相持不下。
“牛副将，你还好吧。”杨护虽然平日里和牛崂有些过节，但此刻两人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大敌当前，不是内讧的时候。
“杨参军，马将军呢，赶紧让他出来稳住阵脚，兄弟们还能有一线生机啊。”
“马将军他，可能先去偷袭北郊校场了。”
“什么？他怎么能弃兄弟们于不顾？”
“非也，将军乃是信任牛副将才敢如何做为。”
“分明是想邀功，北郊校场人家以逸待劳，虽然没有城池坚固，但一定会做好防御攻势，之前明明商定好是先围困，徐图之，怎可如此冒进，岂不是拿众位兄弟的性命当儿戏？”牛崂愤怒道。
“牛副将，你先息怒，现在我们只有两条路可选。第一，立刻退回京城，寻求庇护；第二，立刻赶往北郊校场，与马将军汇合一处，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还去北郊校场，这镇南大将军之兵马摆明是要去救驾，我等再回去，就算与马将军汇合，那是被人前后夹击，说不定咱们这次就要全军覆没。”
“那能怎么办，放任马将军不管吗？你参军多年，难道没听过官渡之战时，袁绍被曹操奇袭乌巢后，大将张郃给的建议吗？现在我们也到了这个时候，可不能做郭图逄纪之辈，一定要救马将军啊。”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更不能让这些兄弟们再出事啊。”
“两权相害取其，休要多言，立刻赶往北郊校场。”
“杨参军，你怎可如此糊涂？”牛崂质问道。
“够了，你这头倔牛，你以为刘世尘是什么好东西吗？我等若是打了胜仗，风风光光回去，他才会给我们封官加爵，有好脸色看；我们现在若是回去，指不定他还会借刀杀人，哪里肯容得下我们这些败兵？到时候被小人算计，身首异处，还不如战死沙场来的体面，你知道吗？”杨护虽然平日里小心思特别多，但此刻分析问题的确比牛崂要更为透彻。
牛崂沉默片刻，细细想来，也觉得杨护所言在理，这才稳定了自己的情绪，道：“那好，便依杨参军所言。”
“赶紧撤退，镇南兵卒若一路追赶，也会人困马乏，我们主力亲自断后，就算张破炎再厉害，好歹也能挫挫他的锐气。”
“我刚已击杀他的副将，现在正是此消彼长的关键时刻。”
“你就别再逞强了，你现在这种状态，若是再去断后，被人杀死，我军便真的完蛋了。”杨护不怒而威的样子，令牛崂无话可说。“
传令下去，往北郊校场撤离，后军由主力亲自断后。”杨护吩咐传信官和身边的两位信赖的偏将立刻前往张破炎重点追击的后军传令并支援。
这场战役，张破炎所率领的南军，阵亡副将一名（纪牧），阵亡兵卒四千余人；马博的北军阵亡一万二千余人。白雪飘零落地，被死亡兵卒滚烫的鲜血融化成血水，浸染了这方圆几里，极为惨烈……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