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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婼宸大笑道：“沙惟一啊沙惟一，你真当本宫是无知妇孺呢？本宫闻所未闻，还有安好的胎儿，能一跤摔成先天不足的。你身为太医院左院判，这样的话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微臣说错了，”沙惟一连忙改口，“微臣今日因为救治诚妃娘娘过于劳累，自己年纪又大了，所以一时间思绪有些跟不上，还请娘娘恕罪。这诚妃娘娘的胎儿，之前确实是稳固的，但是娘娘摔了一跤之后，因母体本身过于虚弱，又气血不足，所以无法及时供给胎儿营养，这才导致胎死腹中。”
“可是沙太医，我曾经看书上说，有的孕妇即便是死了，还能死后产子，难道这些书上写的都是杜撰的？”此时一直未曾开口的玉茗忽然问道。
“呃……”沙惟一愣了愣，“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多半是杜撰，淳贵人不可信以为真。即便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也算是奇迹。”
玉茗没趣儿地撇撇嘴，“那真是可惜了，我还听说诚妃腹中的是个小阿哥呢！也不知道皇上会有多伤心。”她说着看向婼宸，“姐姐，回头你可要多劝着皇上点儿，万一皇上心情不好，要整个太医院陪葬，那可就不好了。”
婼宸斜睨着沙惟一道：“陪葬？那首当其冲的，岂非诚妃之前的主诊大夫——沙太医。”
沙惟一此时已经抖如糠筛，跪伏在地上，再说不出话来了。
婼宸冷哼了一声，知道再深的，也套不出什么话来，便道：“行了，沙太医回去吧，本宫要问的也已经都问完了。只不过本宫提醒沙太医一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还请沙太医好自为之。退下吧。”
沙惟一连连谢了恩，逃也似的离开了景仁宫。
“姐姐，我觉得这沙太医，确实有古怪。”沙惟一刚走，玉茗便对婼宸说道。
婼宸坐直了身子，冷冷道：“当然有古怪！今日叫他来，只是让我确定了商景霨不曾骗我，沙惟一之前确实隐瞒了诚妃的胎儿有异。我……”
“莹嫔娘娘到——”
婼宸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外面通报琳琅来了，她忙扬声叫人请琳琅进来。
“我怎么瞧见沙惟一匆匆忙忙地就走了？他那脸色白的，莫不是……”琳琅人还没走进屋里，声音却先传了进来，但等她走进来发现玉茗也在时，不由住了口，面色微有些尴尬，不知是否要向婼宸请安。
“琳姐姐你来了，”婼宸却先她一步站起身来迎向她，拉着她在榻上坐下，“今日千菊宴多亏了你，可还顺利？”
琳琅聪慧，见她的样子便知道不必在玉茗面前装腔作势：“还行，到底发生了诚妃的事情，总有些人心惶惶。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事儿到底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该吃吃，该喝喝，总还是热闹的。”
婼宸颔首：“那就好，毕竟是皇上的万寿节，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扫了皇上的兴，也拂了皇上的面子。”
“放心吧，”琳琅拍拍她的手，“一切都好。不过刚才那沙惟一是怎么回事儿？他一向不给你请平安脉，怎么今日忽然来了？”
“是嫔妾和姐姐想要吓一吓他，从他嘴里套一些真话出来。”玉茗说着站起来，对琳琅福了福身，“莹嫔娘娘吉祥。”
“不用这样多礼了，”婼宸拦住她，“我与琳姐姐情同姐妹，以后你便也唤她姐姐吧。”她说着又对琳琅解释，“玉茗这丫头，我瞧着喜欢。”
琳琅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便也笑着对玉茗道：“长相标致，性子又好，能不叫人喜欢吗？你坐吧，咱们姐妹三个说说话儿。”她看着玉茗坐下了，才有问婼宸：“那沙惟一是怎么回事儿，什么叫套一些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