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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一旁的杨辰随手把微冲扔回到了原本拿枪的那名男子身边，而后走到了木讷的刘青山身边，拍拍刘青山的肩膀，邪笑道：“我知道你找我来，是想让我觉得丈人你也是条汉子，可丈人啊，你要知道，向你女婿我证明这些，其实是没意义的。
好了，事情也算办完了，我今天心情不错，屠杀场面就没兴趣看了，我出去等你。”
在所有人近乎呆滞的目光中，杨辰慢悠悠地走出会场，顺带还把门给关上了。
刘青山愣在原地，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像是在一个死神面前，表演刽子手斩首的无聊戏码。
……
青龙国际度假酒店中心地带的人工湖边，一张供宾客休息的藤制长椅上，杨辰懒洋洋地靠着，翘着二郎腿，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哼着一首小曲。
这曲调，还是昨日去玉蕾娱乐分公司的时候，听慧琳那丫头唱的，没想到听了一遍，自己就记忆下了不少旋律，可见慧琳的歌还是相当吸引人的。
就在适才的十几分钟前，背后的那栋白色建筑内，传出了鞭炮一般的冲锋枪开火声。
杨辰不用想也知道，刘青山回过神来后，就把所有人都干掉了，包括那个自己才见了面不到半日的小岳母，徐莹和她的奸夫高越。
而杨辰也在这段时间，想到了另一件之前没考虑到的事。
刘青山在会议上说明了要让刘明豪上位，却始终没把刘明豪那小子从中海叫回来，连露面都没露面。
很显然，这是不大合情理的，如果早就想到这一点矛盾处，就不难察觉，刘青山今日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正因为知道刘明豪的母亲徐莹今天可能会当场被他的人杀死，刘青山才不让刘明豪看见这一切。
至于后怎么跟刘明豪那小子交待，想来刘青山也早就想好对策了。
不知过了多久，刘青山的身影来到了藤条椅的一边，顿了顿脚步，还是在杨辰的身边坐了下来。
刘青山的身上，微微散发着血腥味，不用看也知道，会场里的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血流成河的，估摸着在疯狂清洗。
“都死了，一个不剩”，刘青山开口，无比淡然地说着，仿佛死去的妻子，跟随他多年的部下，都是陌生死者。
杨辰点点头，“挺好。”
刘青山沉默了会儿，忽然苦笑了声，“没想到，你真是这么强，强得不像个人。”
杨辰别过头去，“谁跟你说过我不像人？”
刘青山道：“我在决定跟红荆会联盟前，自然会尽可能查探每个人的资料，你自然是重点要调查的对象。下面人告诉我，你曾经一人对付数十名过去西盟会持枪的人，将他们屠戮殆尽，只是没确凿的证据。我起初是不信的，但今天，我信了。”
杨辰恍然，刘青山说的，应该是那次对付司徒明泽的最后的宴会。
“不过，不像人也好”，刘青山突然露出温和的神色，“这样的话，就算哪天我有什么意外，玉儿跟着你，也会是安全的。”
杨辰愣了愣，犹豫了会儿，有些好奇地问道：“丈人……你……爱她么？”
刘青山怔了下，随即涩涩地苦笑道：“若是不爱她，就不会到今天才做这一切，也不会，试探这么多了。”
说的人，自然是已经被枪杀的徐莹，那个陪着刘青山快二十年的女人。
杨辰默然，他不知道刘青山说的是真是假，因为，爱这种东西，他也实在看不清。
刘青山像是看出杨辰的迷惑，呵呵笑道：“你也是男人，你也是有不只一个女人的男人。你觉得对你正牌的妻子，和对我们家玉儿，哪个是真爱？”
杨辰毫不迟疑地道：“都是，都是真爱。”
刘青山道：“我也是，我爱玉儿她母亲，我的结发妻子。我也爱徐莹，陪我一同在燕京闯荡二十年的女人。但我爱她，不代表没理由杀她。”
“……”
“如果说真要我说个理由……”刘青山叹息道：“或许是因为，徐莹她……比玉儿她妈聪明。”
杨辰没说话，静静等着刘青山继续说。
“相比而言，玉儿她母亲，没徐莹来得年轻，没徐莹来得聪明，也没什么文化。一天到晚，除了家长里短，也就想着怎么省钱，什么时候超市里打折扣，想着给玉儿补身子，给我做吃的，给我切水果……茶……
徐莹不同，徐莹的脑子，在我创建青龙会的过程中，帮了很大的忙，她能主内，也能对外，做事有分寸，也很果断。她总能想出一些计谋来，让我也有些佩服她……她是一个相当诱人的女人，从来都是。”
杨辰道：“不过看起来，你更喜欢岳母大人一些，哦……就是明玉的妈妈。”
“呵呵”，刘青山洒然笑道：“不错，的确是这样……可能很多人不会相信，但在我的心底里，真的要更喜欢玉儿她妈妈一些。那个一天到晚傻乎乎的女人，一辈子或许也就会唠叨点家事琐事的女人，偶尔会给我添乱让我头疼的女人，却是更让我踏实，更让我想要保护她和我们的女儿……”
“所以，你宁可承担刘明豪会恨你一辈子的风险，也选择把徐莹杀掉”，杨辰道。
“不错”，刘青山坦然道：“但是我还有一种考虑，那就是，如果明豪那孩子，不能跨过我杀掉他母亲的这道坎，那他也就不配继承我的位置。”
“或许未来的某天，他会杀掉你”，杨辰直言道。
刘青山哈哈笑道：“或许，放心，如果他哪天真能杀了老子，老子绝对是笑着走上奈何桥！就看他的本事！不过，我们家的玉儿既然跟了你，你小子可得眼睛放尖了看，要是我女儿受了半点委屈，我就是变厉鬼也不放过你！别以为你实力强，我就真拿你没办法了！”
杨辰咧嘴，嘿嘿笑道：“岳父啊，我突然有点喜欢你了，你的性子还是很讨人喜的，虽然有时候蠢了点。”
刘青山脸肉一阵抽搐，这到底算夸奖还是贬低，他都有些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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