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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难有丝毫被扭转改变的可能。

    虽然她现在还不太明白,为什么北篱学派不多招弟子,同届弟子永远只限定两个人。

    但她只需要清楚一件事,足矣让她守诺于林杉。关于这条规定,若让有心之人获取,林杉与他那个久不见踪迹的师弟就可能会有危险。而如果林杉刚才所说的那个“秘密”被泄露,那么连带着他那位师兄。恐怕更是难逃灾厄。

    然而她并不知道,林杉言及的“秘密”二字,除了包含她推敲所得的这些,还真的兼含另一重隐秘。不过,还好她尚未想到这么多,否则她心里燃起疑惑,林杉却未必肯继续解答。徒增心头困扰。

    默然思索了片刻。林杉便收起思绪,不再就此话题多说什么。但他准备亲自去那客栈看一看,就召了两个随侍。与陈酒一起离开了居所。

    两个随侍,一个是跟随林杉最久的江潮,另一个是在前几天那件事里获得林杉特别留意的山良。这二人无疑都是忠勇之士,但山良的观察力之细微敏锐。更令林杉为之欣赏,并已经起意栽培。

    这二人先一步进入客栈。片刻时间过去,一粒石子从某间屋子的窗户里弹出,落在地上。站在大门口的林杉见此一幕,这才从容迈步进了客栈的院子。然后朝石子弹出的那间屋子走去。

    山良等候在那间屋子里,江潮则不见身影,但听客栈里变得一片安静。走在林杉身侧的陈酒大抵能推敲得出,这个忠烈无匹的侍从去了客栈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

    见林杉走进来,山良只是微微躬身行下属礼式,并不多言一字。

    林杉也只是点头示意,然后他就在这间屋子里慢步行走起来。贴着四边墙走了两圈,视线也由之扫视两圈之后,他才看向山良,轻声说道:“三个人是住在一间房子里么?”

    山良立即摇头回答道:“是各住一间。”

    “指给我。”

    ……

    去了侍从山良指的另两间客房,林杉步入其中,也是挨墙行走了两圈,沉默着将屋子里所有事物尽数扫入眼底,然后他就默然出了屋舍。

    站在几间客房四环的小庭院里,林杉的目光落在那一树开得将败的铃花上,然后视线略微下移,看了一眼树下的落花,忽然侧目说道:“你们就是在这里碰面的吧?”

    与他并肩而立的陈酒当即点点头。她也已经观察到,地上落花的痕迹,隐约显示出两道空缺。正是因此,林杉才有依据判断,这两个位置站过人,并且停顿的时间还不短。

    迟疑了片刻,林杉又问道:“他还有没有说过别的什么话?”

    刚才在居所里时,陈酒已经将她在客栈与那疑似林杉师弟的书生碰面的全过程都讲了,但惟独没有提及书生问的那个问题,因为那个问题有意无意间涉及到了她心里的某项未定抉择。

    此时林杉也是无心问及,但陈酒陡然听他这么一问,神情不禁微微一怔。

    犹豫了一会儿,她终于还是告诉了他,那书生问的那个有些奇怪的问题。

    “摘花的方式有几种?”林杉轻声将陈酒转述的这个题面念了一遍,这本来是那书生问陈酒的问题,此时他重复念出的语气,则仿佛是在问他自己。同时,他脸上也现出较为明显的疑惑神情。

    待他默然思索了片刻,陈酒如她所预料的那样,听他又问道:“那你回答他了么?”

    “我的回答是……”陈酒话至半途忽然转向,“……难道不是一种?”

    “你的回答不算有误,但……”林杉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微微一笑说道:“我的这个师弟,有时做事会不择手段,所以许多疑难在他看来,都不是只有一种解决途径。”

    不择手段这个词,多少有些贬义。听林杉对他唯一的师弟用了这个词来形容,陈酒脸上浮现出微讶神情。

    “他问你摘花能有几法,问的可能不是摘取的过程,还是摘获的结果。这样一来,方法可就多了。”林杉仰头望着满树随微风摇曳着,如一排排小铃铛,但却不能真发出声音的铃花,悠悠说道:“师父赠他单名一个‘迟’字,就是希望他行事都能稍缓些性子,另外也是想让他多存些慈念。”

    他将目光从花树上挪开,再次投向陈酒,慢慢又道:“不过,我倒真有些琢磨不透了,他出于什么念头,会问你这个问题呢?若非我对他的了解,这个问题问得可真白痴。但他明明智慧异秉,是个天才。”

    又听林杉说他那师弟问了个白痴问题,陈酒当然知道他不是真有贬低的意思,于是听这话只觉有趣,不禁莞尔。

    林杉也是微微一笑,但笑容里却又蕴着些许疑虑。

    “回去了。”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开,拢袖朝客栈外走去。

    ……

    对于与陈酒偶遇一面的那个书生。林杉对其身份的推断依据虽然只有陈酒的描述。以及客栈里留下的些许痕迹,可实际情况却大致相符,只是他缺了一个机会亲眼见证。

    那布衣素服的书生正是林杉的师弟岑迟。他在三年前离开京都,一路找去了川西。在川西周遭游走了两年以后,又找到了北边。

    他本来没有多少信心能在北地找到林杉,因为这片地方太广阔。可人烟稀少,却又匪类不少。他不太可能在这片地方逗留多久。回来到这个小镇停歇休整几天,也是随机而遇,他更不会指望能在这里找到师兄林杉。

    但世间之事,许多时候往往就如此存在着诸多变数。不是所有变数都会使人收获。但亦不是所有的相逢,结局都只是失去。

    在看见陈酒的脸庞、并确定她实是东风楼那位九娘的时候,岑迟的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也许多年以前。当他牵着驴回京路过东风楼前的街道时,楼上才刚刚起身、神情慵懒的九娘并未留意楼下熙攘路人中普通的他。但他却记住了楼上倚窗发着呆的她。

    倒不是因为一见倾心的悸动爱慕——与林杉一样,长自北篱、学自北篱的岑迟在入得师门学派开始,每一天都会兼修清心意念,数年的持续学修,自然有了一种忽略美色的自持——岑迟会记住九娘的模样,还是因为他一心寻找的师兄。

    岑迟刚刚逃离北篱学派的那十余年,林杉一直没有停止对他的寻找,但却又一直没有收获,导致这样结果的原因,除了是因为岑迟在故意避开林杉,也因为他时刻掌握着他这师兄的大致所在,才能避得那么悄然无痕。

    这对师兄弟之间的这种掌控与躲避的关系,虽然有些奇怪别扭,但一直能维系下来,然而这种维系却在三年前断裂了。

    直到此时,岑迟才有些慌了。

    他一直避之不见的师兄,终于不再来找他了,并且仿佛彻底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他终于感到了惧怕与孤独。

    在那种别扭的牵系突然被斩断之前,他都未曾想过,自己在精神上对师兄的依赖居然这么强烈。

    三年前,当他得知林杉死讯的那一刻,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然而林家老宅里的浓烟烈火令他靠近不得,他无法亲眼确认,这使他心里一直悬空着一处,但也因此,他心里才又一直忐忑拎着一丝希望。

    在寻找师兄的这三年时间里,岑迟几乎把川西每一寸土地都走过,也极为隐秘的写过几封信回京都,数度盘问他那做着假和尚的大师兄,仍然没有结果。

    在川西待了两年多,那里的环境风景他都看腻了,考虑南昭北防军方里有不少林杉的熟人,他才起意往北走一圈,没准能搜得一些线索。不料北大营还未到,在路过这处小镇时,竟让他发现一丝线索。

    三年前林杉出事之后,东风楼的大管事九娘紧接着就避世隐居了。浅水过客看待此事,只以为她烦腻了欢场生活,对东风楼的旧事知道得多一些的人,则可能猜测她是因为倾慕之人的死去而冷淡了活着的信念。

    而对于这两种观点,岑迟一条也不信。

    因为他近乎偏执的认为,林杉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了呢?陈酒这个女人,也绝非那么的脆弱。即便这个女人可能难逃情劫,心死憔悴渐渐凋零,但这个过程绝不会快得只有一个月!

    何况在林杉的死讯传出后的一个月里,岑迟还挑实际悄悄观察过这个女人,只觉得那时候她虽然眼含悲戚,但还没有明显的死心颓丧的迹象,她已然还能管理好东风楼的日常事务。

    苦寻了三年,如今岑迟虽然还没有真正找到他的师兄,但总算有了一点成绩,先证明了自己在三年前心里所坚持的一个假设。

    岑迟端坐在茶棚下,默然将脑海里这些或旧或新的头绪理了理。然后他就心情愉快的挑了挑嘴角。

    “你这样子,看起来可不像是个赶远路累了的人。”

    一个清濯的声音飘入耳中,是那个云眉木簪道修模样的中年人在对面坐下。

    面对此人,岑迟收起脸上微笑,淡淡说道:“他人呢?”

    岑迟话里的这个“他”,指的是同行的那个带刀青年。

    “喂马去了。”道人并指端起搁在面前糙木桌上的粗瓦盏,先浅啜润唇。似乎是尝了尝盏中茶汤的滋味。然后才二次仰脖饮尽盏中浑浊茶汁。

    如遥隔百里外的林杉所估摸的那样,这道修模样的中年人确实是北篱学派的偏门传人方无。虽为北篱学派的旁支,但方无所学所长与岑迟相去甚远。除了吞云吐雾卧雪食露的养生延老诀,方无还痴学于占星卜卦,自称术士。

    岑迟与方无早年就在丞相府认识了,但起初只是认熟了脸。并无多少实际交集。是后来岑迟的大师兄搭了把手,使他们相互之间认识对方真正身份。再才交往得密切起来。

    在川西寻找师兄的旅途里,虽然结果仍旧渺茫,但不可否认,方无帮了岑迟许多事情。这二人虽然师门隔了几代。彼此在年纪上也隔了几十岁,但在这两年多的跋涉同行过程中,两人实际上已经结下一份深厚的情谊。

    只是。与他们同行的还有第三个人,对于这个来自相府的同伴。岑迟与方无则是意念一致的保持着极高的防备之心。

    这两年多以来,岑迟一行三人在山贼流寇横行作恶、屡见不鲜的青川流域行走,许多次面临危险,都有赖于高潜凭一身精湛武艺解围,为此在两年间他身上又添了几道伤疤。

    可尽管如此,然而对于岑迟而言,他仍然心志坚定的只把这个十家将之首的高潜当做相府的耳目对待。

    三年前在获知林杉死讯的同时,岑迟还在相府里无意发现了一些别的事情,隐约证明着丞相的势力与谋害林杉的杀手集团有染,这令岑迟第一次对相府动了厌恶之心。

    如果林杉还活着,岑迟也许能忽略这点过节,至多也就是离开相府而已;但如果林杉真的出了什么事,岑迟一定会不计手段,让丞相府割肉流血。

    这是三年前岑迟离开相府时心里的决念。

    三年以来,随着他脚下走过的路越来越远,但却一次一次的只是收获失望,他心里的这种决念愈发深沉。这样的他,怎么会对一个相府派来监视他的人心存好感?至于高潜数度冒险救他出危难,在他看来,那只是高潜在履行对丞相的忠主承诺,与他同样也无情义可言。

    得知高潜在喂马,按他那仔细耐心的行事风格,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岑迟这才脸色稍缓,随口说了一句:“他真是一如既往的小心谨慎,可惜命格里踏错了一格。”

    方无流云一般的眉尾挑了挑,没有立即尝试揭破岑迟话里可能存在的另一重意思,而是微笑说道:“不小心点可不行。如果没有这三匹马,我们或许要被困在此地一个月。这地方太荒僻了,马丢了不仅找不回活的,你想再买几匹都不可能了。”

    离开林杉隐居的那个小镇之后,岑迟一行三人怒马疾驰两个时辰,于晌午时分停歇在另一个陌生的镇口茶棚下,但实际上这里不是他们今天计划里歇足的地点。

    照计划,他们应该略过此处比上一个歇足点更荒僻的小镇,马不停蹄的在天黑之前赶到距此地约二百里地的沙口县,然后将马换成马车,修整一番再上路。

    在从川西改道来北地的路上,岑迟一行三人本来是以马车代步,不料半途遭遇流寇劫掠。流寇劫掠的目标只是财物,对方刚上来就直接挥刀砍裂一边马车轮,继而削飞了车顶……高潜凭一人之勇武,虽然成功斩杀四名流寇,但再无余力保全马车,最后高潜反过来抢了流寇的两匹马,三人骑上马这才逃离现场。

    只是这样一来,风餐露宿了几晚,岑迟花了两年多时间才将体内毒素稳定控制住的结果,又有了逆反的迹象。这几天他的脸色明显又有些不正常了,必须尽快到达环境设施周全一些的县城好好调整一番。

    三年前岑迟离开相府的理由是为了找到方无,借学他吞雾食露的长生术学来化解自己中的那种奇毒,同时也抱着一丝寻找药鬼廖世求解毒之法的念头。但走过了这三年时光,其实高潜与岑迟相互都知道对方真正想做什么,只是他们目前对彼此还有需求空间,所以才迟迟没有点破这层窗户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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