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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免提，让报信人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陈萌跟二爷从卧室出来，刚还跟芊默对峙的陈灏轩也看向电话。
小小的话机此刻成了传递噩耗的媒介。
只听那边边哭边说，“默少出了车祸，人已经不在了...”
“齐特助？”芊默听出了这个声音。
那边哭着的齐特助终于听出了这个声音不对，不是于夫人。
不，也是于夫人。
只是这个于夫人，绝不是他想传递消息的那个。
“大嫂，我，我——”
“他怎么了，你再说一遍。”
那边迟疑。
“说！”
那边见瞒不住了，才吞吞吐吐地说道。
“默少在国外办事的途中，不幸遭遇车祸，人已经不在了...”
就是知道默少跟芊默伉俪情深，出了事第一反应才是打电话到于家，不敢直接通知芊默。
但冥冥之中就是如此奇妙，芊默偏挑着这个时间过来，这电话又被她接到。
不在了。
不在...
芊默的世界瞬间变成黑白色。
所有人在她眼里都变成了慢动作。
她看到师傅摇晃了下，二爷快手地扶住她。
她看到了从来都是没表情的二爷，第一次有了担忧的神色。
她看到刚还在跟她斗嘴的陈灏轩冲过去对着电话咆哮。
喊了什么她听不到。
此刻的芊默世界变成了黑白色，她的五感在一瞬间消失。
看不到，听不到，在黑白无声的世界里看别人的慢动作。
她甚至感觉特似乎看到了她自己，灵魂似乎出窍一般，只看到地上傻站着的自己。
“你开什么玩笑！把于昶默给我叫过来！让他不要开这么恶劣的玩笑！”陈灏轩对着电话那头的齐特助喊道。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陈总，我老板真的已经...不在了，我亲自看着收尸的。”齐特助听出了是老板亲弟弟。
陈萌眼前一黑，直接晕过去了，芊默静静地站在那，仿佛俯视这一家人似得，她无法融入到这个场景当中。
她不相信这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
唐心一直在等芊默回来。
芊默离开时的状态不太好，她很是牵挂，见芊默出去很久还没回来，便用座机打电话给芊默。
“默默，你怎么还没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响起的却是唐心最怕听到的那个声音。
“心心？”
唐心的心口一紧。
她这几天手机都是关机的，就是怕他会找到自己，本想等着芊默婚礼过后就去南方重新找工作的。
“别挂，陈芊默晕倒了，我想，她会需要你。”陈灏轩说道。
“默默怎么会晕倒？”
他不同寻常的声音让唐心感到恐惧。
俩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他的状态不对，她能感觉得到。
“我哥...出车祸，没了。”
唐心第一反应是他为了哄自己回去设下了全套，默少那样的男人，怎么会出一个车祸就没了。
但，陈灏轩哽咽的声音，让唐心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