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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章时年一行人走后，余俊生拍拍潘杰肩膀夸奖说，“小潘，前厅部员工素质还是很不错。”
潘杰立刻狗腿说，“是，总经理，我平时开会也是这么和他们说，要把客人需求放第一位，务必要让客人这里酒店感觉宾至如归。”
李欣婷他们表示不屑齐齐撇嘴，不过他们知道这次危机算是过去了，不知道陈安修身边那个男人什么身份，竟然连总经理也要恭恭敬敬地听他话。
*
回到家，章时年和季方平楼下客厅里说话，陈安修打过招呼，就领着吨吨去了楼上他暂住房间里。
吨吨进来后先是打量了一遍整个房间，然后把怀里小书包放桌子上。
陈安修可以和任何人应付自如，但唯独对这个儿子没辙，父子两个大眼瞪小眼，互看了有四五秒钟，后还是陈安修觉得自己是当爸爸，清清喉咙先开了口，“吨吨，你要上厕所不？”怎么会有这么烂打招呼方式？
吨吨可能还是低估了他爸爸搞笑水平，眼睛瞬间睁大了些，看他爸爸半晌，然后很无奈说，“好。”
咦？这次正好猜中儿子心思，陈安修心里颇为自得，赶紧过去打开卫生间门，对吨吨说，“这边，吨吨，卫生间这边。”
吨吨进去关上门，蹲马桶上半天，总有憋出了一点尿意，应付了事。冲了水，洗洗手出来。陈安修坐床上，吨吨坐椅子上，父子重陷入一轮沉默。
本来两人之间话就不多，这次分开半个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陈安修苦恼抓抓头发，看到床头柜上还有个果盘，就拿了一只香蕉给吨吨说，“吨吨，吃香蕉吧。”要多客气有多客气。
吨吨接过来拿手里却并没有吃打算，目光落陈安修打着绷带右手上，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看，一直盯着看。
陈安修心中急速闪过无数个想法，猜测吨吨这是什么意思，后选中一个可能性大，他故作轻松笑笑说，“不小心擦了一下，已经好了。”
“哦，那我做作业了。”吨吨转过身去，打开自己书包，掏出书本，铅笔盒和本子，手指摸到书包里层夹袋，他看陈安修没注意这里，就悄悄拉出来一角，照片上穿着迷彩服年轻男人趴一艘军舰栏杆上，迎着阳光，笑没心没肺。
*
兄弟两个有些日子没见，谈完了正事，季方平把话题重引到那个孩子身上，“那个孩子真不是你？”
“怎么可能？我没那么不小心。”章时年否认。
“和你小时候真是挺像，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吗？”
“我没法解释。”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小家伙儿子会和他容貌相似。
“有没有可能是意外？你知道，有时候那种东西也不是百分之百可靠。”
“大哥，不可能有意外。”如果有话，早就有人抱着孩子上门了，不是他自信，但事实就摆那里，他不相信有个女人生了他孩子，会默默自己养大而不来找他。
“我看那个孩子也就八|九岁年纪，八|九年前，你二哥绿岛工作，我记得有一年你来这里接君恒，小住过几天，纪思远当时好像也绿岛吧。”纪思远那点家底，圈子里谁人不知道。
章时年承认，“当时纪思远确实往我这里塞过一个人，不过，是个男孩。”如果小家伙是女人，他倒愿意相信这个孩子是他，可小家伙是男，他再确定不过了。男人怎么可能会生孩子。而且年龄也对不上，小家伙以前说过吨吨十岁了。
季方平摇摇头，“当初就不该让你跟着舅舅舅妈去美国生活，学会这些乱七八糟。”
章时年不和他争执这个。
“你啊，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是找个人稳定下来了，我上次回家，妈妈还说起陆家老二女儿，叫做陆碧婷，很早就去英国读书了，妈妈见过两次，人还是很不错。陆家这几年虽然有刻意低调些，但是家底是都，比旁还是要好很多。”
“陆家？那个叫媛媛小丫头？她今年才多大，我上次见她时候，她好像还罗丁女校吧？”
季方平笑，“你都多少年没见她了，你嘴里小丫头现都是剑桥大学高材生了，听说明年要去美国读博士。妈妈希望你能和她见一面。”
“这事以后再说吧，我暂时没什么兴趣。”
“你答应妈妈四十岁之前定下来。”季方平提醒他。
“我知道，这不是还有一年多嘛。”
“你可要把这事放心上，家里老爷子年纪大了，唯独不放心就是你。”
章时年有些头疼。
季方平又说，“你不愿意听，我就不说了，你心里明白就行，至于吨吨那个孩子，真不需要确定一下吗？”
“没有必要，大哥。”章时年拒绝，他自己事情他还是有把握，他很确信他没任何女人那里留过孩子。“世上相似人那么多，谁也不能仅仅因为容貌相似就拉人去做亲子鉴定吧？”
“但愿你自己清楚才好。”小弟也不是孩子，有些事情季方平也知道无法勉强。